— 废物利用玻璃剑 —

   第十七章

    多年之后，就算巴里已经到了看到莱洗澡不关门也只是吼一嗓子“快把门关上！门口地板都要受潮了”的程度，回想起那个拉斯维加斯的早晨他还是会控制不住地脸红。
    莱爬到他身上，整个人压过来，男人的体重让他在负担中有种被压制的快感。天啊，他能感到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他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莱喘息着的样子，眼里满是狂热，失了风度反而让寒冷队长更为性感。
    巴里忍不住呻吟出声，然后立刻为这甜腻的鼻音羞耻得闭上了眼。
    莱强硬地捂住了他的嘴，他吓得嘴唇都不敢动了，生怕自己不小心伸出手头舔上男人热乎乎的手心。
    “闭嘴！”
    莱凶狠但掩盖不住惊慌的声音让巴里稍微回过神来。
    “额……咳咳。”巴里装作咳嗦，偷偷换了个姿势蜷起双腿掩盖勃起的痕迹，换句话说别顶到莱，“怎么了？你怎么起这么早？”
    莱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这对莱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三言两语激怒全世界是他最擅长的事之一了，他怎么可能没话说？莱在迷茫和绝望中放弃了一切言语，伸手把一根粉色的扁条放到巴里眼前。
    两条直线。
    巴里也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至少莱觉得是吃惊，“雷怀孕了。”
    “你他妈拿从马桶里蹭过的手捂我嘴？呕呕呕……”他十秒钟前还想舔上去！
    巴里手脚并用连推带踹一下把莱揍到地上，干呕了几声冲进浴室刷牙洗脸，这也太恶心了，他再也不能直视斯纳特那双手了。
    莱不依不饶地跟到浴室，压低嗓音冲他嚷嚷，“我说的是，雷怀孕了，这他妈是雷的结果！”
    “别沙了……”巴里含着牙膏沫口齿不清地瞪着莱，他今天都消不了气了。
    “如果这不是真的你以为我会说这种傻话？我昨天和你讲的你都当笑话了吗？”
    “细啊，泥头一次讲小话窝没被冬得花抖。”
    巴里吐出牙膏沫，扒拉开挡着浴室门的莱往外扒头看了眼。雷坐在沙发上吃奶油卷，给了他一句听着就阳光明媚的“早安”……
    然后突然反胃干呕，边冲他摆手边冲向他和米克套房的卫生间？
     “嘭！”
    巴里惊魂未定地砸上门，和稍微平静了点但也没好到哪去的莱面面相觑。
    “深呼吸，小子。”
    “对对对对对……”
    几分钟后，他俩终于能思维正常地交谈了，或者说不那么激动地商量是现在就做点什么还是等几个月后让雷和米克亲自发现这个惊喜。
    介于巴里严重的拖延症，莱深知并一直想利用这点，巴里几乎没过脑子就提议，“要不咱们过两天再说吧？”
    “你是说在孩子出生前一直告诉雷‘你只是发胖了’？”莱松了口气，他的冷笑话回来了。
    “额……”巴里想了下，“那咱们现在去让他做产检？”
    “大摇大摆去妇产科报道，然后直接被送到精神科？”
    “凯特琳可以啊，肖娜不是也在读医学学位吗？她们能保密的。”
    “哈。”莱翻白眼笑了声，“你不如先担心米克，据我所知他这辈子都没碰过小孩，更别说想要小孩了。或者担心我和那个兜帽义警，他俩生活中最适合把麻烦推过去的两个人，你可以先去给兜帽男打个电话，问问他半夜打猎时介不介意背个孩子。”
    “这种事不应该推给丽莎吗？我是说你们兄妹之间，米克会选个女孩子吧。”巴里语出惊人，得到莱嫌弃的眼光。
    “你等她先长大了再说吧，言归正传……”
    “你想问我这事怎么办？伟大的寒冷队长求助于我？”
    “别得寸进尺。”莱威胁地看了衣柜，他把冷冻枪临时放那了。
    “不然？不然让我也怀孕？”巴里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走到衣柜前，吸了口气、挺起肚子，“打啊，照肚子打哈哈哈哈哈……”
    莱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心情复杂地盯着宛若智障的巴里，AKA闪电侠，他今生最重要的、仅次于丽莎·斯纳特小姐的敌人之一，再次怀疑起了自己的人生。
    他宁愿相信巴里是紧张过度晕了头了，才会像个傻子一样咯咯咯笑个没玩没了。
    紧接着，他又对现代教育体系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巴里，一个在职CSI，拿起手机谷歌了他今天的第一个问题，“雄性会不会怀孕”。
    莱一把抢过巴里的手机扔到床上，他不想赔这小子新手机，“别查了，没有！在这个宇宙没有。”
    “嗨！我当然知道没有！”巴里飞扑上床抓住手机，“但每天都有那么多实验在进行着，注意到了吗，我的用词是‘雄性’，万一动物身上的已经成功了呢？西斯科还给我看过后背上长着人类耳朵的小白鼠，你猜怎么着，那是真的！”
    莱彻底绝望了，他一定是太过震惊才会觉得巴里在这件事上能有用，“西斯科还说他是丽莎的男朋友，你猜怎么着，马上就不是了。我会杀了他，然后再拍照发推通知你一下。”
    “如果你说米克不想要孩子的话，咱俩可以今天先把这事打听好了，去问问米克怎么看这事。你确定米克是孩子的父亲没错吧？”
    “确定，如果不是的话我冰库里应该有具焦尸。”莱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他想想就身心俱疲，但终于，巴里找了个今天能完成的小目标，虽然其中肯定有拖延症的成分在。
    “你有个冰库？做什么用的，只为配上你的寒冷之名？”
    莱没回答他，只是看着巴里那样子他就觉得难受，他感觉自己和未成年开房了，或者医学意义上的智障。同时他惊奇于巴里的活力和乐观，尽管正是这两点让他傻气外泄，但这依然到了一个可贵的程度，好像这小子永远不会停滞不前、真的想逃避现实一样。
    顺便说一句，逃避现实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之一，不是有些他英年早逝的平行宇宙吗，非常好。
    与此同时，他和巴里商量着怎么跟米克套话又不会被察觉的同时，远在中城的哈特利惊得摔下了椅子。
    他只是想站起来，但这消息震得他半规管发抖、头晕目眩，刚起身就狠狠撞到了电脑边的水族箱上。
    他听到了什么！原子侠怀孕了，那个高大帅气、五官迷人的阔佬超级英雄怀孕了！对天发誓，他只是做常规监控而已！
    他趴在地上缓了一会，看着脸边的水族箱里晃悠的机械虾“脆莓”（一种非常难伺候且价格不菲的海水观赏虾），感受自己过快失速的心跳——今天他的运动份额算是完成了，本月首次。
    雷·帕默尔怀孕的同时，闪电侠也能怀孕。
    “咚咚咚咚咚……”他的心跳再次加速。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地上爬起来，起身前敲了敲水族箱，“脆莓”立刻蹿回了礁石里，可爱。
    他坐在地上，从饲料缸里捞出两枚螺砸碎外壳放进虾缸里，给宠物喂食总能让他平静下来，有那么一会儿的好心情。每个缸平均一周投喂两次，为了每天都有好心情、他的十一个缸有一套严格的投喂顺序。
    哈特利推了推眼镜，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随即一把甩开，他才没有怀孕！
    庆幸的同时又例行叹了口气，是啊，他连男朋友还没有呢，没有性生活哪来的孩子呢？
    再说了，他是男人啊喂！男人不可能怀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