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废物利用玻璃剑 —

【闪电侠】如何战胜墨菲定律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除了丽莎,没一个聪明人会放心地把后背交给莱,米克也不会,他被莱打晕不止一次了,更别说抛下他自己溜走什么的。

    巴里如果有点脑子的话就该第一时间把莱拷在乔和西希尔对面的沙发腿上,砸了他的手机让他没法求救。但巴里显然没这个脑子,在被莱坑了这么多次之后依然。

    这是西希尔一次性见到无赖帮成员最多的一次,外面有人敲门时乔还以为是艾瑞斯和艾迪收到他发的短信后来帮忙声讨斯纳特了。

    天知道,看见门外是谁后乔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克制住拔枪的冲动。

    丽莎,AKA金色滑翔者,作为害群之马们的领头者站在他的门垫上,甜甜地笑着,跟和他是亲戚一样叫他“乔”,和他打招呼。

    这还不算完,她身边是在管道监狱住过一段的肖娜,AKA躲猫猫,以一种过分亲密的姿势搂着丽莎的腰,手就搭在她屁股上。乔知道她俩对女人都没兴趣,一种离经叛道的玩笑。她俩背后跟着另一位老朋友,哈特利,AKA魔笛手,他双手抱在胸前,凶狠地瞪着面前的所有人,一看就是被硬拉来的。

    加上屋里的寒冷队长,乔在机场那次之后头一次一次性见到这么多无赖帮成员。

    “早安,不请我们进去坐一会儿吗,乔叔。”丽莎就知道乔会这样惊诧的冲她瞪眼,更加来了兴致,“巴仔我和哥哥在一起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还有我!”肖娜火上浇油地说,“我是丽莎的姐妹。”

    说完她俩一齐回头看着哈特利,用眼神鼓动他一起火上浇油,争取一个照面就把乔气晕过去。

    “哼。”哈特利发出不屑鼻音,两个姑娘笑容不变地冲他伸出手,还没碰到时他就翻着白眼说,“我也,以后就是一家人呵。”

    接下来的两分钟乔的脑子都忙着分配血管里汹涌的浪潮,让乔免于面临脑淤血的危险,他眼睛真的开始花了,一片片白色光点闪过去,耳朵里无限回响着不怀好意的“一家人一家人一家人”……

    就连什么东西把他挤到一边去他都没伸手拦一下。

    莱推开呆站在门口的乔逃之夭夭时,巴里也跟着挤了出去。他开始可一点都没想逃跑的,要不是莱偷着叫了援兵想自己先溜……

    巴里不会想到他一时脑热和莱一起逃出乔的视线范围,在街角和无赖帮挥手告别之后斯纳特转天就消失了。

    暂且不说乔摆在明面上那些心思,说什么自己空巢老人太寂寞非得让巴里陪他住两天,每晚都要一起重温一部巴里小时候他带着去看过的老电影,从车库里翻出了巴里小时候的那些小玩具摆在客厅里……

    “哦,孩子总是长大得太快了。”

    “没事没事,你和艾瑞斯一样,一起走吧,留我自己在这挺好的。”

    “多么希望你永远长不大啊”

    ……

    斯纳特像警钟一样,时刻在乔的脑海里发出沉闷的巨响,这和艾迪不一样,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必须接受艾迪,因为艾迪抛去跟在他的小姑娘屁股后面之外是个好孩子。而斯纳特是所有父母的噩梦,和三岁的巴里手上那块大到足够让他蛀牙的糖一样。

    巴里无时无刻不想着那家伙,一旦闲下来就开始看手机,跟他聊天时心不在焉,整日盯着和他关系不大的警务消息不放。

    唯一让乔放心点的是不管巴里多么焦急地盼着,斯纳特都没有出现。巴里是时候认清他和斯纳特多么不同了,对斯纳特来说,毫无音讯地失踪两天可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了吧。

    尽管只有两天,巴里脑子里已经闪过了无数中可能,其中一大半都和死亡与危险沾边。他想找西斯科商量下,但西斯科请了病假,电话里含糊地拒绝了巴里的探望。

    事实上,这没什么错,这两天斯纳特过得生不如死,并每分每秒都在想着怎么杀了西斯科。

这要从那天他们分开后说起了……

    哈特利,他早就知道那小子是个祸害,在祸害精中都是佼佼者,闪电小队就该把他在管道监狱关到死。

    “你们中是谁怀孕了来着?”

    莱听见那句话时,脑袋上的毛寸都立起来了,脊椎蹿过一阵战栗。哈特利在监视他,这不太意外,但监控器材被他随身带着就有点出乎意料的。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哈特利知道雷怀孕的事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米克时,目光扫过丽莎。

    丽莎突然皱起了眉头,第一反应是看向他,这很奇怪,丽莎眼神中的瑟缩……莱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丽莎出生时他脑海里就有了一个小盒子,一个也许会被打开,但莱拒绝承认存在的小盒子。而丽莎现在的表情让莱想转身逃跑,他没做好准备,这甚至让他有些理解了乔的心情。

    “你怎么知道的?”求求你别说了,莱在心里恳求着,但事与愿违,丽莎迅速摆出那副防备性的姿态,“我还想等三个月以后再说呢,但既然咱们的小偷窥狂冒着被我喷成小金人的风险说出来了,那好吧,我怀孕了。”

    莱几乎站立不稳,两眼发黑,他从第一次给丽莎买经期用品时就想过会有这一天。丽莎会遇个能讨她欢心的混蛋,喜欢到乐意给那混账生个小崽子。

    他不在乎斯纳特家恶劣又顽强的基因能不能流传下去,他只关心他的妹妹这么做值不值得。

    “莱尼,莱?”丽莎看他哥哥愣在那不动,被他们落下好几步的距离,吓了一跳,不会是脑溢血了吧……

    在她喊出“快叫救护车”之前,莱终于对此有了点反应。

    莱整张脸都绷着,光是那眼神就让哈特利吓得转身逃跑了,肖娜见势不妙也眨眼间就消失了。

    米克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丽莎,双手抱在胸前也往后退了一步。

    当莱看到丽莎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他突然意识到无论丽莎表现得如何,丽莎现在都需要他。

    他必须站在丽莎身边,无条件地让她安心,正像他这几十年做的一样。

    “好。”莱干巴巴地说,等了会儿才整理出了下一句话,“你该戒烟戒酒了,放心,我会监督好你。斯纳特家的基因已如此顽劣,不需要孕期再添油加醋了。”

    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他满脑子都是西斯科血淋淋的尸体,那只卷毛猴子像只死猪一样挂在钩子上哀嚎。

    丽莎扑倒他怀里,他从未在抱住丽莎时感到这么麻木。他不光抱着丽莎,还抱着另一个生命,现在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是女孩的话他想叫她莎拉。这主意蠢透了,所以他永远不会说出口,不管那孩子以后叫什么,只要是女孩,他都会在心里叫她莎拉。

    他惊觉自己竟开始为那个小生命着想,放开丽莎后慌乱地看向她的肚子,然后惊悚地看着丽莎满不在乎地往上拍了两下,“得等几个月才能看出来呢。”

    “别——”

    “你已经开始担心它了?”

    “不是它……”

    “既然你担心的话,就别让我的孩子出生就没了父亲好吗?求你了,莱尼,别太找西斯科麻烦。他会是个好爸爸的,他昨天才知道我怀孕了,今天早上我就吃到了爱心早餐,他还跑来帮我收拾屋子,省得你亲手把我屋里的酒精和尼古丁扔干净了。”

    “他现在在你那?很好。”

    “你答应过我的!”

    “我没答应过你任何事,不过放心,他死不了,至少在你孩子成年之前死不了。” 

    莱把丽莎送回家时,为了西斯科的安全起见,丽莎没让莱上楼,但就算只是站在楼下盯着丽莎公寓的窗户,屋里的西斯科后背都蹿起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回去的路上,莱终于在独处中清醒了一点。

    丽莎终于感到了安全,否则她不可能选择留下这个孩子,西斯科那小子确实有点本事。他该为丽莎感到高兴的,不管再怎么不喜欢西斯科,丽莎都在他的帮助下得到了幸福。

    他从不把自己和丽莎性格中恶劣的部分完全归于童年阴影,他们天性如此,但每当他不自觉地躲避那些记忆,粗暴或戏谑地,他都明白自己仍没完全走出来。他都没有,更别提丽莎。

    但现在不同了,丽莎鼓起勇气开始了新的生活,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一步对那丫头来说多么重要。

    而他只是表面上有个稳定的可爱男友,内在仍抱着自己十成十还是那个活该孤独终老的混蛋的念头。

    也许他该彻底地接受巴里,正如丽莎接受西斯科一样。

    不知不觉中,他又走到了乔家,巴里也在,那小屋在暮色下格外温馨。

    不可能真的感受到,但他觉得自己已经听到了巴里的笑声,这声音听过一次就刻在了他脑子里。巴里已经不那么稚嫩了,但笑起来还带着高中生一样的感觉,他一举一动都透着股傻气的原因。

    当乔家门口停了辆车,艾瑞斯和艾迪挽着对方、肩并肩站到门口时,莱站在街角的角落里又往后缩了一步。他整个人都裹在阴影里,这不是他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刻,只是他第一次没意识到自己的狼狈。

    巴里走了出来,开门的瞬间,莱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久很久没看到巴里了,久到觉得巴里有点陌生。他这才意识到巴里和家人在一起时是多么满足,不同于跟他相处时的小心谨慎、时时都期待着什么,巴里在韦斯特们的包围中彻底放松下来,什么都不再要求,一切都让他满足快乐。

    如果他也是巴里的家人……

    如果他也能和丽莎一样……

    艾迪把门在身后带上后,莱转身,走进小巷,没有再回头,也没有再停下脚步,径直走回了安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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